坑王,看到任何一篇文戛然而止都不要感到奇怪,可以催但不一定有结果

【鬼灭乙女】 我在大正打工的日子(2)



        我写文真的太烂了。就像漫画转成word格式还加了个摆设。随便破罐破摔吧,想泡男人怎么这么难。

  

  

  禁不住史实考据,任何觉得不合常理的事情都请忽略。

  

  


  

  *

  

  


  

  下雨了。

  

  

  先是池塘此起彼伏的蛙鸣声,有点滴的水渍在衣襟晕开。

  

  

  山中神社屋檐破旧,雨水如线般顺着滴落下去。人影蜷曲着身子缩成一团往里面躲,神色悲伤。

  

  

  “统统,我好饿。”她惆怅地望着外面的雨幕,“就像被你传送过四百年却没有换过身体,还一点东西都不给吃的那种饿。”

  

  

  系统沉默。“……知道了,待会就启动捕猎小工具给你捉鱼吃。”

  

  

  她继续悲伤。“鱼好清淡。我要吃肉。我能吞下一头牛。”

  

  

  系统没理会,只当她饿狠了,转而回到正题。“现在的任务是,前往武藏郡谋生,寻找关键人物推动剧情。”

  

  

  “…………?你们这个破系统能不能准确一点,告诉我我是谁,我在哪,我到底要干什么?”

  

  

  “哦对,”系统恍然解释道,“现在已经是战国时代,你在关东一带流浪,没有新的身份和姓名,要现场取一个自己喜欢的吗?”

  


  它难得殷勤:“我下载了最新版的【日文名字生成器】,你觉得山田狗蛋子怎么样?”

  


  “你要明白。”她仍然望着雨幕,神色冷漠,“老娘没有骂脏话,只是因为还要靠你吃饭。”

  

  

  系统安静如鸡。雨淅淅沥沥,风声划过清脆飞溅的山涧溪谷。

  

  

  

  午后雨过天晴,天边一道虹色,山中偶有鸟鸣啁啾。她正蹲在溪水边仔仔细细地照着,顺便喜滋滋地洗了把脸。

  

  “是不是比以前还要好看一点?不愧是我。”

  

  盯着清澈的溪水,突然眨眨眼: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?

  

  溪水流动不易看清,只得凑得更近一些:“统统你看,像不像一个字?”

  

  “什么?”系统莫名其妙,她努力睁大眼,水中波澜起伏而过的瞬间,那些字又消失不见。

  

  

  看错了?

 

  

  低下头的瞬间后颈有些扯痛,不由得嘶着气摸了摸那时留下来的伤疤,心有余悸:“有一说一,这个任务者也太不友好了。一定要死乞白赖再去找他吗?”

  


  系统顿了顿,语气平静中带着一点微妙:“这次不必。大千世界,你们总会相遇的。”

  

  

  

  草。

  

  

  不了,谢谢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*

  

  

  


  这个时代很不ok,她坐在茶几前认真地思考。

  

  

  根据这几日路途见闻,现在已经处于幕府式微、诸大名各据的时代,常年战乱动荡,让底层民众的生活更加流离困苦。身无所依的她奔赴武藏郡,只得借用了在战乱与势力更迭中落难的原国守藤原式女房的身份,来投靠当地的武家。

  

  

  在等候通传的时候,她安然垂首,看上去娴静温柔,其实是在发呆。而下午阳光正好,给门匾上威严的【继国】二字镀上一层金灿灿的晕芒。

  

  

  再是下臈,也是宫家出身,更何况还擅于茶道,对于武家来说受到礼遇是理所当然的。很快她便被请入召,作为本家教授茶艺的女房。

  

  

  脚步声打断了思绪,她的目光从茶几上抬起,只见家主领着一个黛色衣裳的男孩走进来。赶忙起身,双方互相见礼,她凝神敛目没有细看,只觉得是个漂亮俊秀的孩子。

  

  

  “那么就拜托您了。”

  

  

  “岩胜,来见过你的老师。”

  

  

  她垂首露出温柔的微笑:“我的本名是藤原佳子。从今天起,就是你的茶道教师了。”

  

 

  小孩儿在她温和的目光里有些许紧张地微微涨红脸,很快抿紧了唇,维持着严肃的神情正色跟着道:“继国岩胜。请您指教。”

  


  默默捂心口。这种故作老成、强自镇定的小孩子真是可爱。

  

  

  于是她跪坐下来,用尽毕生所学将层层叠叠的华丽打褂挽开一个袖花,露出纤细洁白的手腕。没了阻碍之后,终于可以形容优雅地捧起茶具。

  

  岩胜在对面坐得笔直,盯着她紧张得眼也不眨,好似生怕错漏了任何一个动作。在她拿起来以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,放在腿上的小手攥得死紧。

  

  

  “不要紧张,”见他这样,实在没忍住笑了一下,“这是女性的动作,示范给岩胜看的,不需要学习。”

  

  

  她好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。经历过黑暗中的长久睡眠,连自己在平安时代的声音也遗忘殆尽。原来这样的声音就是世族女眷的和雅温柔,仿佛能抚平人内心焦虑——岩胜还是端正笔直地坐在那里,俨然比大人还要认真自律的模样,只是肩头已经渐渐松下去,掩饰不住好奇地问东问西起来。

  

  

  “男孩子品茶的动作可以爽气一些,我拿起杯盏要翘着指尖,你拿起来的时候,需要手心环握成拳……”她换了温凉的茶水免得他的手太小洒出来烫到,“对,就是这样。岩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,做得很棒。”

  

  

  小孩儿顿时眉眼弯弯,专注而兴奋的眼睛里现出亮晶晶的光彩来。嘴角一时没忍住上翘,却又习惯性地努力压下去。

  

  

  

  日光暖融融地倾泻过来,将他玄黛相间的上衫分隔成光明与黑暗两个部分。静室焚着香,袅袅烟气悠游而行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继国岩胜在下一次来的时候,吓了她一跳。原本玉雪般的小脸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,眼睛也因为肿胀而微微眯起。

  

  

  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她惊愕道,在继国家宅里还没有人能够对长子动手吧?难道是和外面的小孩儿打架了?

  

  岩胜不自在地后退两步,恭敬而谨慎地低头避开她的视线:“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,让藤原先生担心了。”

  

  

  …………你既然身为小孩子就要有骗不过大人的觉悟啊喂!

  

  

  最终她什么也没有问,只在课程结束时请他稍等,转身走向内室。

  

  

  “统统,有没有好一点的伤药?”她悄声问。“不要装死,我知道你在。”

 

  短暂沉默,然后系统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:“这属于非必要的……”

  

  “求你了!”她啪的双手合十,“你忍心看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被如此严厉对待吗!他还只有七岁,七岁啊!这么久以来我就只叫过你这么一次……”

  

  “停!下不为例。”系统不胜其烦扔出个竹制小盒子,再也没有了动静。

  


  她高高兴兴捧着盒子转出去,在岩胜困惑不解的目光里把他的小手拉过。

  

  “别动。”她语带警告,按住他小小的挣扎,手法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匀净。岩胜不看她,紧盯着别处的眼睛里渐渐聚起水雾,却紧紧地咬牙抿唇绷住。

  

  

  她在心里叹口气,既然伤了都没有涂抹药,只能说明惩罚他的是家主,而她无权置喙别人的管教方式。他的母亲在哪里呢?刚才还平静无谓态度的孩子,又是在她涂抹伤药时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这么难过呢?

  

  

  “好了。”她直起身摸摸他的头,“最起码,不用总是忍受疼痛是孩子的特权啊。”

  

  

  ——以往他总是不喜欢她摸自己的头,觉得被当做小孩子看待,是撒娇失礼的体现。然而这次继国岩胜只是低下头深深鞠了一躬,快步跑开了。

  

  

  

  

  *

  

  

  

  

  这个时代很不ok。她又在思考人生。

  

  

   距离上一次吃肉真的好久好久了。战国时代食物匮乏,即便是贵为武大家,每餐膳食也是只有一小碗白米饭,无穷无尽的煮萝卜腌萝卜,偶尔一条两指宽的小鱼。

  

  

  “我真的好饿。好饿。好想吃肉。”她静静趴在桌子上。

  

  

  想到肉类那种……肌理分明而又美好,还带着刚剥离生物躯体的新鲜与活力,口中不由自主唾液丰沛。

  

  

  “不用想了。”系统冷酷道,“如今荒年,山上什么也没有。大家都是吃这些。”

  

  

  “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吃肉。”她闭眼虔诚念叨。

  

  

  “已经过午。”系统提醒她时间,此刻应该去赴约。

  

  

  

  岩胜现在很亲近她。

  

  

  上课以外的时候,会仿佛不经意间提起请她庭院里来,等她迈着细碎的小步从廊下过去,看到男孩摆好架势,一板一眼地练习。

  

  挥剑,收剑,一板一眼,认真又不嫌无趣。虽然年纪很小,招式已是很有力道。

  

  

  孩子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到来。为什么这么说,是因为他的气场都整个发生了变化——没有笑容,名为开心的情绪却洋溢在眼角眉梢;没有朝这里看一眼,动作却更加利落干脆,好像会冒出小花花一样“我做得不错吧”。

  

  

  …………默默捂心口:“统统,我收回前言。虽然没有肉吃,当家教的日子也挺好的。”

  

  

  系统没动静,大部分时候它根本不上线理会自己。

  

  

  唉。继国家的小孩儿太惹人疼了,平时绷得这么紧这么可怜,却只要她一句称赞就高兴得什么似的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天气晴朗,庭院前方的松木之下男孩静静地站立着,好像在看什么出神。为自己的迟到感到不好意思,她快步走过去叫道:“岩胜!”

  

  

  男孩微微转身,安静的目光朝她看来。

  

  

  “……岩胜?”她不确定地开口。

  

  

  这是另外一个人。长得和岩胜一模一样,却大抵不会有人把他们认错。因为除了外貌以外,这两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了。

  

  

  额头上有红色斑纹胎记的男孩对着她温和地颔首,耳边两个奇特的花牌挂饰垂了下去。

  

  

  “先生?”耳畔传来惊讶的一声,一直在庭院里练习的岩胜这才看到树下的男孩:

  

  

  “缘一?你怎么出来了?”

  

  

  原来刚才树下的男孩一直认真观看的,是庭院里兄长练习剑术的身姿。

  

  

  岩胜抿着唇,正打算和她说什么时,一直安安静静的男孩仰起脸,清晰而清脆地开口。

  

  

  “兄长的梦想,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?”

  

  

  ——岩胜手中的木剑掉在了地上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茶刷在碗里平稳迅疾地洗涮,阳光偏分过几案,她回头看向门边探出的脑袋。

  

  

  “来找岩胜吗?”她放下手中的东西,微笑着示意他过来,“不过今天他没有课哦。”

  

  

  名为缘一的孩子有清澈平静的眼眸,他走近鞠了一躬。

  

  

  “兄长是生我的气了吗?最近都没有见到他。”

  


  “唔。”她站起身,取过岩胜平日坐的蒲团放下来,“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,我猜岩胜应该是太惊讶,一时间没法接受吧。”

  

  缘一乖巧地跪坐到对面,听她继续道:“毕竟弟弟终于能够说话了,身为哥哥心里一定是很高兴的。”

  

  缘一放在膝上的手握紧,眼睛弯了弯,轻声“嗯”地回应。

  

  “最近岩胜很忙,都没有陪你玩吧?”倾身摸了摸面前的小脑袋,——原谅她见到可爱的孩子就克制不住这双手,“你也来听听茶艺课如何?”

  

  他看上去有些茫然,“可以吗?”

  

  

  香炉弥散着袅袅的烟气,帛纱展开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茶汤倒入,示意道:“这样,用右手持茶碗,左手托住……”

  

  

  “……这样吗?”缘一犹疑着拿起,右手平稳地顺时针旋转了两下,眼眸低垂,神态安宁。

  

  

  “诶?缘一在哪里看到过品茶的动作吗?做得很熟练呀。”她有些惊讶,随即继续示范。

  

  

  过了一会,她终于诚心实意地夸奖道:“缘一好像学习什么都非常快呢,有些步骤我都只做过一遍。”

  

  

  像是面对她的夸奖有些无措,缘一谦恭地把头微微低着:“因为……因为手臂里的动作,看得很清楚。”

  

  

  ?什么叫手臂里的动作?她不解:“缘一说的是?”

  

  

  “每个动作,对应的肌肉活动不一样。”他轻声道,“先生骨骼用力的方向也不一样,看到了就能明白怎么做。”

  

  

  …………“系统,这孩子怎么回事?”她惊悚地在脑海里问,“他看到的难道不应该是我这个美少女的纤纤柔荑吗,怎么听上去像个筋肉怪?”

  

  

  系统当然毫无动静,她也从接下来几句追问中忽然明白了:缘一眼中看到的世界,应该……和常人是不一样的。

  

  

  “我有什么,说错了吗?”孩子的直觉非常敏锐,察觉到她短暂的沉默,缘一小心而谨慎地低声。

  

  

  该不该告诉他呢?佳子沉思.jpg该怎么和孩子表达清楚,这种事情其他人知道吗?让他知道自己和旁人不一样,他会不会难过?

  

  

  “没有的事。”她很快微笑了,“以后岩胜不在的时候感到无聊了,也可以来这边玩双六,我会向你们的父亲保密。春天来的时候,就带你们一起出去放风筝吧。”

  

  

  缘一站起身来,非常礼貌地又行一礼,眼睛就像那时候的岩胜一样,亮晶晶的,说了感谢的话告辞了。

  

  

  

  “系统,系统,出来出来!这小孩天赋异禀,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关键角色?”她转头呼唤,却没有任何动静回应。

  

  

  “我一直在这儿泡茶带孩子吗,到底要做什么啊?”她气得想一脚踹翻桌子,“要你这个系统到底是干嘛用的——!!!!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*

  

  

  

  

  如果说平静的日子从什么开始起了波澜,是在某个普通的晴日。那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,她待在自己的居所,只听说有一个武士受了伤,严重得需要被搀扶着从院子里经过去面见家主,她还好奇地远远看了一眼。

  

  

  然而好像从那时候起,岩胜就开始沉默寡言。课程结束则马上低垂着头告辞,她想要询问什么都无从开口。而缘一也很久没有来过了。

  

  

  发生了什么?一头雾水。岩胜一句话不愿和她多说,缘一隐蔽的住处她也不知道在哪里。即便如此,继国家宅里的每一个人也能隐隐感觉到,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。

  

  

  

  骚动在一个深夜。寂静的中庭忽然有接二连三的人声响起,然后是灯烛依次点亮,人们低声说着话,廊上有无数脚步快速走动。

  

  

  木扉好像有轻轻的叩响声。

  

  

  她稍微醒了一会儿,半睁着稀松的睡眼:“统统……什么时候了……?是不是有人敲门……?”

  

  

  没有人回答她。那阵轻轻的叩声没有再继续,仿佛是梦中的幻觉。困意沉沉,她很快又陷入了无尽的睡眠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在脸上,天光越来越亮。好容易拖着散发开门洗漱,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放在门口的地上。

  

  

  是…………一片小小的风筝,已经很旧,却因为主人的爱惜没有什么大的损伤。一盒小孩子玩的双六,旁边并一根雕了朵小花的木簪,很细致,木刺都被用心地剔平了。

  

  

  

  

  她才知道昨夜一直隐居于人前的家主夫人病逝,本该到了年纪才被送走修行的次子,也连夜辞别独自前往很远的寺院。

  

  

  

  “连夜走的吗?”她白着脸色问,想到那些安静放在门前的礼物,呼吸有些揪着难受。

  

  

  

  岩胜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衣服,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。

  

  

  

  啊。她心疼地把他揽过,轻轻地拥抱了他,又很快地直起身来。任何话语在此刻都是苍白的,她不明白眼前的孩子在想什么,有着怎样的情绪。曾经他还是那样骄傲稳重,又是什么发生了改变?

  

  

  “岩胜。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?”

  

  

  她只听到微微咬着牙,冷冰冰的一声:“……没有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家主连夜派出去寺院接回缘一的人回来了,却说寺院的人回复根本没有人去过那里。

  

  


  缘一没有去寺院。

  

  


  缘一走丢了。

  

  

  

  

  听闻消息,她当即收拾起短途旅行的行装和粮食,请人安排了车。

  

  

  

  风穿过庭院的树有细碎的沙沙声。岩胜站在那里,脸色苍白。

  

  

  “先生。”他攥着衣摆,向前跨了一步。“父亲已经派出人去寻找他,外面并不安全——”

  

  

  “岩胜。”她低头严肃道,“如你所说,缘一是你的弟弟,如果遭遇了人贩子,或者野兽?还有山崩?早一点找到,大家才能放心。”

  

  

  转身要走,却被拉住。“可是先生也是个女子,也会有危险。”

  

  

  他倔强且固执地看着她,一改以往的懂事模样,眼睛里的神色近乎哀求:

  

  

  “不要走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之后的许多年里,她都会回想起这一天,继国岩胜看她的眼神。回想起自己如果当时分辨出了那里面极度复杂的害怕、眷顾,孤立无援如同抱着最后赖以生存浮木的眼睛。

  

  

  

  

  那么往后的一切是不是会有改变?

  

  

  

  

  然而那个时候,她只是困扰于这孩子突如其来的撒娇。摸摸头安慰道自己很快会回来,然后将他手中的衣摆抽出,转身再不回头。




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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